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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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不多。”路靈心說就我一個。
“真不多？”牛大廚松口氣,放開了手。
“只是…”牛大廚思來想去無法接受路靈是玩家的事實，心裏頗不是滋味道：“我能離開這裏。”
最終他還是無法舍棄那些美味。
“你確定？”路靈擡眸，眼底倒映出他的臉,略懷疑地看著他。
“嗯，但是不能離開太久。”牛大廚糾結道。
“那就沒辦法了。”路靈攤手,就算她看中了那個鍋，她也不能為一個鍋招一個白吃白喝無用的人。
他又不是她的老板。
嗯？
老板？
指南好像沒說不能讓她自己線下發展新老板？
路靈腦子轉動的飛快，想到了他給自己提供的那些肉,忍不住問：“你給我提供的那些肉都是哪來的？”
“我自己打來的。”牛大廚眼神躲閃，含糊道。
“從哪打的？”
“外面。”
“哪？”路靈緊追不舍。
“你別問了,反正我找來的食材都能吃,你不是都嘗過了嗎？”牛大廚不想回答。
這話說的…
“原來那些食材不能吃啊！”路靈若有所思。
“能吃！”牛大廚試圖狡辯,“只是以前沒人吃過。”
路靈沈默了半響,無語道：“你可真行，沒吃過都敢往廚房帶。”
“我也沒辦法，在這裏除了那玩意,也沒別的能吃的。”牛大廚不服氣，“我能打回來處理做成食物沒讓他們餓的饑不擇食，已經很不錯了。”
“這趟車上只有你一個廚師？”路靈不敢相信九個客運車廂只有一個廚師。
“嗯,有我就夠了。”牛大廚低聲情緒不是很高,“反正除了那些窮鬼乘客，他們大多都不會在我這兒吃飯。”
“不在你這裏的吃,在哪吃？”
“城裏。”說到這兒,牛大廚一頓,生硬的轉回原來的話題,“反正我帶回來的食材沒有問題。”
路靈好像沒發現他的不自然,對他說,“這樣，你不是說能離開車嗎？以後我出去了，你當我的供貨商怎麽樣？”
牛大廚提供的食材也許不如她那幾個老板所提供的質量好，但是牛大廚如果能成為她的供貨商，那他將是她最靠譜的一個供貨商。完全不像她那幾個和她有著覆雜關系，一言不合就逼她做人生大事‘選擇題’的老板。
真頭大。
路靈想到她的完美老板們，拿著指南的手都沈重了不少。
“供貨商？”牛大廚被路靈的話驚住，“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他難以置信。
路靈點頭，“我在外面開了個飯館，生意還不錯，就是食材有點跟不上。你如果願意給我提供食材，我可以包你以後的夥食。”
就當養了個‘獵人’。
“真的？”牛大廚不敢相信這種好事落在他的頭上，就那些食材，根本不用他費多少功夫好嗎。
路靈：“真的。”
“那行，我以後跟你幹。”牛大廚咧著嘴，兇悍的臉一下變得憨傻老實。
“不過…”有個問題讓牛大廚感到疑惑，“你在外面開店，上門的客人應該是普通人吧？”他問。
“都有，只要給錢我什麽客人都接。你若是有朋友，可以帶上你的朋友一起去我的店裏吃飯，我給你朋友優惠。”路靈當真將這件事當成了一個生意來談。
“不，我的意是我給你的這些食材，你不能賣給普通人。”牛大廚說。
“為什麽？”路靈不滿，懷疑他還沒成為自己的供貨商，就想插手自己的生意。
“他們不能吃。”牛大廚見她生氣，連聲解釋，“你知道，我的這些食材和你們日常吃的不一樣，就像你剛才燉的豬骨，你不是說不像豬的骨頭嗎？”
“這只是其中一個例子，還有其他的。也許你覺得沒問題，可普通人吃了就不一定。”牛大廚不是擔心那些普通人會如何，他主要怕那些普通人吃了到時候出事找路靈的麻煩，因此導致路靈的飯館倒閉他失去一個蹭飯的‘天堂’就不好了。
“你說的這個問題應該不存在。”話是這樣說，路靈還是猶豫了，“這樣，以後你盡量送完整的食材給我。”
大不了到時花錢請指南幫忙分解，就不會有事。
既然路靈堅持沒事，牛大廚不再多言，但“為什麽送完整的食材？”
“我自己剖。”路靈張口就來，“你剖的浪費。”
“誰說的！”牛大廚不服，“我的庖丁技術可是跟一位屠夫學的。”
“那那個屠夫有沒有說你學的稀爛？”路靈翻了個白眼。
“沒…因為我就是那個屠夫。”牛大廚眉眼一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且幕後兇手般的笑。
這要不是沒在他身上察覺的到惡意，路靈懷疑他想嚇她。
“你以前該不會是屠牛場的屠夫吧？”路靈隨口一句，讓牛大廚安靜了，路靈詫異地擡眸，看著他黑沈的臉震驚：“我猜對了？”
牛大廚冷哼，鼻息裏吞吐著名為‘氣憤’的白色水汽。
“既然你在屠牛場待過，那你跟我說說，牛頭要怎麽砍才能完美的砍下？”路靈說著在牛大廚的脖頸間瞥了幾眼，見牛大廚瞬間被她嚇得發白的臉色，心說就這膽量還想嚇她？
“我、我……”想到路靈不怕他的牛大廚頭皮發麻，有點想罵自己。你說招惹誰不好，明知道她不好惹還非要招惹她！
“你就看上了一個鍋？”牛大廚視線在廚房裏掃了一圈，快速道：“這廚房裏，只要有你看上的東西，隨便拿！”
路靈當真回頭認真的挑選，最後沒跟他客氣指著暗紅不沾血汙的菜板和黑的發亮的菜刀。
她其實更想要他的砍刀，但路靈知道牛大廚很寶貝他那個刀，就沒張口。
看到路靈指的東西，牛大廚心裏滴血，面上還要裝作不在意。
“就這三樣。”路靈滿意的上前摸摸大鐵鍋，她之前的廚房裏可沒有這麽大的鍋。隨後拿起一旁的菜刀，對牛大廚說，“你去看看他們吃完了沒有。”
將牛大廚趕出廚房後，路靈拿起指南凝神片刻看著暴漲七千的香火。
這七千和她賣的那七碗蘿蔔排骨湯剛好一致。
所以老板給的食材不僅能讓味道變好，還能百分百將飯錢兌換成香火點數？
如果這樣，她之前的香火應該不會才一千，要知道進副本前她的營業額可有兩萬多了！
暫時沒搞懂的路靈將指南翻開，這一翻直接翻到了社交人脈卡的界面。
人脈卡上，幾個完美老板卡好像在發光，單看卡面個個優秀的讓人驚嘆。
如果他們不是她男朋友該多好，這樣既能近距離欣賞帥哥，又能擁有一個像白時初那樣的男朋友。
可惜啊！
路靈痛心疾首地瞪著指南，現在別說欣賞帥哥了，她見到人都怕對方上來興師問罪她這段時間為什麽不理自己。
感嘆了兩句，路靈將視線轉移到上次沒來得及交易就被突然到來的白時初和墨司獄打斷的剩下兩位普通老板卡。
雖說這兩張普通卡沒有她想交易的內容，但是他們有消息啊。尤其這個桑榆，路靈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麽。
盯著卡面看了半響，路靈翻開倉庫一頁，菜老板上次只給了兩個蘿蔔。即使這兩個蘿蔔的體型都很大，可在她連續兩次用它來燉湯的情況下，一個蘿蔔已經被她謔謔完了。
至於剩下的那個也被她當水果生吃啃了幾口。
‘人參果’倒還剩不少，可惜礙於它的特殊功效，如果真將它和蘿蔔一樣燉湯就太浪費了。
路靈簡單掃了兩眼空蕩蕩的食材倉庫，嘆氣的同時心裏生出一股危機感。
既然沒法避開他們，那就迎男而上，反正吃虧的不是她！
取出剩下的一個蘿蔔，路靈合上指南。她想下站不止為了升級車票的任務，也在於想看看能不能在站點找個位置放‘臨時店鋪’然後施行自己的交易計劃。
離開沒多久重新回到後廚的牛大廚看路靈又拿出了一個‘蘿蔔’，眼睛當即亮了，主動上前殷勤道：“需要我幫忙嗎？”
路靈沒理他，將自己啃的痕跡一刀切掉塞進口裏搖頭。
牛大廚不死心，跟在她身後轉，見她生吃蘿蔔，嘴巴忍不住跟著動了動，忍不住問，“你吃的是什麽？”
“蘿蔔。”路靈擦了擦菜刀和菜板上的水，頭不擡地回道。
“蘿蔔？”牛大廚看看被放在菜板上能和足球比大小的蘿蔔，有些沒回神。在他久遠的記憶中，蘿蔔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當然也不排除這麽久過去蘿蔔發生了變異，“好吃嗎？”
路靈點頭：“好吃。”
牛大廚：“什麽味？”
“蘿蔔味。”
“蘿蔔什麽味？”
“甜味。”
“甜味是什麽味？”
路靈快速將嘴裏的蘿蔔給吃完斜了他一眼，牛大廚訕訕地笑了笑，期期艾艾很是卑微地問，“能給我嘗一口嗎？”
“不能。”
“你要怎麽才能給我嘗一口？”牛大廚詢問。
“我這是賣的。”路靈低頭將蘿蔔切塊。
“我知道要賣，我就想嘗一口生的，看看和煮熟後比起來味道有什麽不同。”牛大廚說著試探道，“你剛才就用的它來燉的豬骨吧？”
路靈將他洗好放在一邊的骨頭撿了起來丟進鍋裏，聽著耳邊他的廢話，她都懶得張口回。
“外面的蘿蔔都是這個味道嗎？”
“我能不能跟你買點蘿蔔？”
牛大廚這句話讓路靈擡起頭，目光狐疑地看著他，嚴肅道：“你還沒死心？”
牛大廚面色猶豫，“做廚師是我的夢想。”
路靈不想打擊他，但是…“你應該私下按我的步驟做過吧？”
牛大廚聞言心虛不已，好在他見路靈並沒有要追問他偷學廚藝的事，“我、我就想嘗試一下。”
“然後呢？”路靈也好奇他嘗試出了什麽結果。
“然後…”牛大廚想到昨天路靈走後他按她的步驟做出來的肉丸湯，臉綠了綠，垂頭喪氣道：“不好吃。”
他不明白，明明都是一樣的步驟，路靈沒避開他，他也清清楚楚確定沒錯過分毫，可最後做出來的成品他自己都吃不下去。
“所以你在堅持什麽？”路靈很想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老老實實做個屠夫不好嗎？”
牛大廚扭捏，“你不懂。”
“我是不懂。”路靈將鍋蓋上，低頭看了看火爐，“做了百來年的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對做飯在這麽熱衷，看來是真愛了。”
“哪有那麽久，我還做了幾年學徒呢。”牛大廚不想承認自己的天賦不行。
“學徒？”
“對，之前車上有一個大廚，可是後來他被城裏的人看上帶進了城我才接的班。”
“哪的城？”
“就無間……”剛說三個字的牛大廚及時停下。
路靈恍然不覺，催促，“繼續啊。”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牛大廚神色忌憚，仿佛他口中的城是個禁忌，不能提及。
“為什麽？”路靈想著附近若有城，她就將‘臨時店鋪’放進城裏。
“不為什麽，而且也不要時常把它掛在嘴邊。”牛大廚不想多提。
“焰城？”
“你怎麽知道焰…”牛大廚倏然擡起的眼睛在看到路靈時定住，“小紅告訴你的？”他目露懷疑。
“沒有。”路靈面不改色的否認。
“哼，肯定是他告訴你的。”牛大廚冷哼，“你不要再問了，再問對你不好。”
路靈見他一臉無奈，似乎不管她怎麽問，他都不會告訴自己。沈默了半響方才試探地問：“那地方不能去？”
“當然，那地方”牛大廚神經兮兮環顧四周，扯著路靈的胳膊低頭小聲說了四個字。
“遺失之城！”
見路靈一臉茫然，他就知道小紅應該只告訴了她一個名字，心下微松，繼續接了句，“那裏面都是瘋子，待久了，你也會發瘋。”
“不過你做的飯在哪裏應該很受歡迎。”牛大廚隨意地又加了一句，也是他這句話，讓本來聽他勸不準備找這個地方的路靈再次改變了註意。
“看在我給你透露了這麽多內容的份上……”牛大廚看向菜板上的蘿蔔。
路靈低頭從上面挑了一塊最小的給他。
隨口一說，沒想到真得到了一塊蘿蔔的牛大廚受寵若驚。他還是第一次見路靈這種人，你說她好說話吧，之前他那樣求她也不見得她松動半分，可現在卻又這麽…
牛大廚捏著手裏還沒自己拇指蓋大的蘿蔔塊，想誇她幾句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沒滋沒味的把這塊比邊角料還邊角料的蘿蔔塊塞進嘴裏後牛大廚才發現，這個蘿蔔一點味道都沒有。
“什麽味道？”路靈見他眉頭一直皺著。
“沒味。”牛大廚吧唧了一下嘴，仔細回味了幾秒，有點不信邪地問路靈，“你確定你給我吃的，和之前骨頭湯裏的是同一種食材？”
“你不是一直都在旁邊看著，是不是還用問我？”路靈無語。
牛大廚沈默，所以她做飯好吃不是食材的緣故？
牛大廚迷茫。
他莫名其妙發起了呆，路靈也不叫他。恰逢此時鍋裏的水開了需要路靈撇去骨頭湯表面的一層浮沫。
牛大廚這次給她的骨頭依然是豬骨，不過不是排骨，是大骨頭。很粗一根堪比成年男人的手臂還很紅，讓路靈完全想不到這是豬的哪個部位。
而且這種骨頭一煮，裏面的油脂很多，不多時還會出現很多黑紅色的臟東西需要她守著鍋慢慢的往外撇，之前路靈嫌麻煩讓牛大廚試過，結果他沒弄多久就喊她說沒了。
然而她來了低頭一看，發現他不僅沒有把臟東西分離出去，還把那些雜質直接混進了湯裏，導致雜質成了渣一鍋好好的湯和食材都毀了。
在這之後，路靈都是自己親自上手。
撇去浮沫用的時間不多，就是需要一直守在旁邊等著比較熬人，而且下方的火爐溫度比較高，沒多久路靈就是一身汗。她也習慣了，等這鍋新的骨湯燉好，外面再次聚起了一堆人。
牛大廚正把著門防止有人亂闖，時不時脾氣暴躁地拿起手邊的砍刀在餐廳裏巡邏一圈。
有他在，路靈完全不怕被打擾。
“好了！”路靈將湯收進空間，走出廚房叫牛大廚。
牛大廚聞言眼睛一亮，大步走向廚房，等看見空蕩蕩的鍋，他疑惑的回頭。
“我收起來了。”這可是最後一鍋，如果找不到能放‘臨時店鋪’的位置，這將是她最後一鍋‘精品’。之後想要賺錢就得和牛大廚合作用他提供的食材做飯賣。
可這樣一來賺錢的速度就會慢上許多，她也會很累。
路靈感受著緊貼後背的衣服和臉邊的濕潤痕跡，低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嫌棄地甩了甩手，對牛大廚說：“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你不是想要鍋嗎？”牛大廚連忙叫住路靈。
路靈回神，“你不練習了？”
“不了。”牛大廚失落地低下頭，“我放棄了，也許我真的沒那個天賦。”
路靈見狀頓了頓，即便她一直勸他放棄，但他這樣還是讓人忍不住感到心酸。
畢竟都堅持了近百年……
“以後我可能需要很多食材，麻煩你了。”路靈從空間取出一碗她早就準備好的骨頭湯遞給牛大廚，嘴角含笑讓人忍不住跟著放松。
牛大廚沒想到路靈這麽無情，他還想讓她主動提出教教他呢！
可是…“好香——”
牛大廚端著碗，沈醉地低頭嗅著碗裏的香味，盯著碗傻笑兩聲。
好像不自己做飯，每天都有免費的飯吃這種生活也挺好。
而且他最擅長尋找獵物了。
“鍋我拿走了？”路靈轉身回廚房將火爐上的鍋擡了起來，正想幫忙的牛大廚默默縮了回去。
他怎麽忘了路靈並不是個正常的人類。
“這爐子也挺好的。”把鍋擡起來放進指南倉庫後，路靈又看上了爐子。
牛大廚這個爐子和鍋一套，鍋坐在上面很穩。可惜爐子是列車給提供的，帶不走。
路靈轉身拿了菜板和菜刀出了廚房，卻見先前鬧哄哄的餐廳只剩小紅和小小領班。他們好像在等她，兩人在她出來後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路靈遲疑了兩秒，過去坐在了小小領班對面，小小領班在她坐下來的時候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
“嘭！”小小領班將一個鼓鼓的黑色暗紋綢袋放在路靈面前，路靈低頭剛要伸手揭開看看裏面放的什麽，旁邊牛大廚突然竄出來按著袋子盯著小小領班眼神不善，“這不對吧，她好像沒說要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等路靈看他，他無聲比劃了一個嘴型，‘買命錢’！
誰知聽見‘買命錢’的路靈只是思考了半分鐘不到，直接伸手拿過錢袋看著小紅眼睛彎彎笑瞇瞇道：“我相信小紅不會讓我出事的。”
小紅聞言，臉瞬間紅了，支支吾吾看著她，眼神飄忽，放在餐桌下的手攥緊，結結巴巴鼓起勇氣，沒什麽底氣說：“我、我盡量。”
小小領班沒好氣地在餐桌底下踩了他一腳。
“你踩我幹什麽？”路靈皺眉質問小小領班。
小小領班茫然，等他一臉懵逼的低頭，才發現他踩錯人了。
“對、對不起。”他緊張的道歉。
路靈目光在他過於年幼的臉上停留片刻，若非他是領班，她其實很想去舉報一下這有人用未成年童工。
“嗤——”牛大廚冷笑，盯著小紅說：“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嗎就敢在她面前打包票？”
“就是前面那幾個‘貴賓’，都不一定能保證自己離開這輛車後活著再回到車上。”生怕路靈不知道危險性，牛大廚瞪了路靈一眼，語重心長嚴重道。
“就他，他連‘貴賓’都不如，還想保護你？”
“我、我可以！”小紅握緊拳頭，瞪著牛大廚憤憤道。
牛大廚面無表情，“你不可以！”
小紅：“我——”
“行了。”路靈制止了他們。
牛大廚也回神，淡淡瞥了小紅幾眼，眼底覆雜之色一閃而逝。
“咳！”小小領班適時打破略顯爭鋒相對的氣氛，對牛大廚說：“這次他們準備去焰山站，多準備點水。有小紅在，應該沒問題。”
“這個買命錢拿就拿了，不要白不要。”
“說的輕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一旦拿了這錢，就算他們將傳送點定在城裏上面也不會追究！”牛大廚怒道。
城裏？
路靈心神一動，可看牛大廚的表情，那城裏好像真有問題。
“我會和他們交代一下讓他們不要將他們送到城裏。”小小領班說。
“你？”牛大廚表示不信，“你們說的話誰信誰倒黴。”
“不信也沒辦法，除非她不去。你問她要不要去？”小小領班突然把話題拋給路靈。
路靈看向小紅，小紅臉上沒有恐懼，靦腆地朝她笑了笑。
“去！”
牛大廚：“……”
還說對小紅沒意思，小紅一笑你魂怕是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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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路靈心說就我一個。
“真不多？”牛大廚松口氣,放開了手。
“只是…”牛大廚思來想去無法接受路靈是玩家的事實，心裏頗不是滋味道：“我能離開這裏。”
最終他還是無法舍棄那些美味。
“你確定？”路靈擡眸，眼底倒映出他的臉,略懷疑地看著他。
“嗯，但是不能離開太久。”牛大廚糾結道。
“那就沒辦法了。”路靈攤手,就算她看中了那個鍋，她也不能為一個鍋招一個白吃白喝無用的人。
他又不是她的老板。
嗯？
老板？
指南好像沒說不能讓她自己線下發展新老板？
路靈腦子轉動的飛快，想到了他給自己提供的那些肉,忍不住問：“你給我提供的那些肉都是哪來的？”
“我自己打來的。”牛大廚眼神躲閃，含糊道。
“從哪打的？”
“外面。”
“哪？”路靈緊追不舍。
“你別問了,反正我找來的食材都能吃,你不是都嘗過了嗎？”牛大廚不想回答。
這話說的…
“原來那些食材不能吃啊！”路靈若有所思。
“能吃！”牛大廚試圖狡辯,“只是以前沒人吃過。”
路靈沈默了半響,無語道：“你可真行，沒吃過都敢往廚房帶。”
“我也沒辦法，在這裏除了那玩意,也沒別的能吃的。”牛大廚不服氣，“我能打回來處理做成食物沒讓他們餓的饑不擇食，已經很不錯了。”
“這趟車上只有你一個廚師？”路靈不敢相信九個客運車廂只有一個廚師。
“嗯,有我就夠了。”牛大廚低聲情緒不是很高,“反正除了那些窮鬼乘客，他們大多都不會在我這兒吃飯。”
“不在你這裏的吃,在哪吃？”
“城裏。”說到這兒,牛大廚一頓,生硬的轉回原來的話題,“反正我帶回來的食材沒有問題。”
路靈好像沒發現他的不自然,對他說,“這樣，你不是說能離開車嗎？以後我出去了，你當我的供貨商怎麽樣？”
牛大廚提供的食材也許不如她那幾個老板所提供的質量好，但是牛大廚如果能成為她的供貨商，那他將是她最靠譜的一個供貨商。完全不像她那幾個和她有著覆雜關系，一言不合就逼她做人生大事‘選擇題’的老板。
真頭大。
路靈想到她的完美老板們，拿著指南的手都沈重了不少。
“供貨商？”牛大廚被路靈的話驚住，“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他難以置信。
路靈點頭，“我在外面開了個飯館，生意還不錯，就是食材有點跟不上。你如果願意給我提供食材，我可以包你以後的夥食。”
就當養了個‘獵人’。
“真的？”牛大廚不敢相信這種好事落在他的頭上，就那些食材，根本不用他費多少功夫好嗎。
路靈：“真的。”
“那行，我以後跟你幹。”牛大廚咧著嘴，兇悍的臉一下變得憨傻老實。
“不過…”有個問題讓牛大廚感到疑惑，“你在外面開店，上門的客人應該是普通人吧？”他問。
“都有，只要給錢我什麽客人都接。你若是有朋友，可以帶上你的朋友一起去我的店裏吃飯，我給你朋友優惠。”路靈當真將這件事當成了一個生意來談。
“不，我的意是我給你的這些食材，你不能賣給普通人。”牛大廚說。
“為什麽？”路靈不滿，懷疑他還沒成為自己的供貨商，就想插手自己的生意。
“他們不能吃。”牛大廚見她生氣，連聲解釋，“你知道，我的這些食材和你們日常吃的不一樣，就像你剛才燉的豬骨，你不是說不像豬的骨頭嗎？”
“這只是其中一個例子，還有其他的。也許你覺得沒問題，可普通人吃了就不一定。”牛大廚不是擔心那些普通人會如何，他主要怕那些普通人吃了到時候出事找路靈的麻煩，因此導致路靈的飯館倒閉他失去一個蹭飯的‘天堂’就不好了。
“你說的這個問題應該不存在。”話是這樣說，路靈還是猶豫了，“這樣，以後你盡量送完整的食材給我。”
大不了到時花錢請指南幫忙分解，就不會有事。
既然路靈堅持沒事，牛大廚不再多言，但“為什麽送完整的食材？”
“我自己剖。”路靈張口就來，“你剖的浪費。”
“誰說的！”牛大廚不服，“我的庖丁技術可是跟一位屠夫學的。”
“那那個屠夫有沒有說你學的稀爛？”路靈翻了個白眼。
“沒…因為我就是那個屠夫。”牛大廚眉眼一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且幕後兇手般的笑。
這要不是沒在他身上察覺的到惡意，路靈懷疑他想嚇她。
“你以前該不會是屠牛場的屠夫吧？”路靈隨口一句，讓牛大廚安靜了，路靈詫異地擡眸，看著他黑沈的臉震驚：“我猜對了？”
牛大廚冷哼，鼻息裏吞吐著名為‘氣憤’的白色水汽。
“既然你在屠牛場待過，那你跟我說說，牛頭要怎麽砍才能完美的砍下？”路靈說著在牛大廚的脖頸間瞥了幾眼，見牛大廚瞬間被她嚇得發白的臉色，心說就這膽量還想嚇她？
“我、我……”想到路靈不怕他的牛大廚頭皮發麻，有點想罵自己。你說招惹誰不好，明知道她不好惹還非要招惹她！
“你就看上了一個鍋？”牛大廚視線在廚房裏掃了一圈，快速道：“這廚房裏，只要有你看上的東西，隨便拿！”
路靈當真回頭認真的挑選，最後沒跟他客氣指著暗紅不沾血汙的菜板和黑的發亮的菜刀。
她其實更想要他的砍刀，但路靈知道牛大廚很寶貝他那個刀，就沒張口。
看到路靈指的東西，牛大廚心裏滴血，面上還要裝作不在意。
“就這三樣。”路靈滿意的上前摸摸大鐵鍋，她之前的廚房裏可沒有這麽大的鍋。隨後拿起一旁的菜刀，對牛大廚說，“你去看看他們吃完了沒有。”
將牛大廚趕出廚房後，路靈拿起指南凝神片刻看著暴漲七千的香火。
這七千和她賣的那七碗蘿蔔排骨湯剛好一致。
所以老板給的食材不僅能讓味道變好，還能百分百將飯錢兌換成香火點數？
如果這樣，她之前的香火應該不會才一千，要知道進副本前她的營業額可有兩萬多了！
暫時沒搞懂的路靈將指南翻開，這一翻直接翻到了社交人脈卡的界面。
人脈卡上，幾個完美老板卡好像在發光，單看卡面個個優秀的讓人驚嘆。
如果他們不是她男朋友該多好，這樣既能近距離欣賞帥哥，又能擁有一個像白時初那樣的男朋友。
可惜啊！
路靈痛心疾首地瞪著指南，現在別說欣賞帥哥了，她見到人都怕對方上來興師問罪她這段時間為什麽不理自己。
感嘆了兩句，路靈將視線轉移到上次沒來得及交易就被突然到來的白時初和墨司獄打斷的剩下兩位普通老板卡。
雖說這兩張普通卡沒有她想交易的內容，但是他們有消息啊。尤其這個桑榆，路靈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麽。
盯著卡面看了半響，路靈翻開倉庫一頁，菜老板上次只給了兩個蘿蔔。即使這兩個蘿蔔的體型都很大，可在她連續兩次用它來燉湯的情況下，一個蘿蔔已經被她謔謔完了。
至於剩下的那個也被她當水果生吃啃了幾口。
‘人參果’倒還剩不少，可惜礙於它的特殊功效，如果真將它和蘿蔔一樣燉湯就太浪費了。
路靈簡單掃了兩眼空蕩蕩的食材倉庫，嘆氣的同時心裏生出一股危機感。
既然沒法避開他們，那就迎男而上，反正吃虧的不是她！
取出剩下的一個蘿蔔，路靈合上指南。她想下站不止為了升級車票的任務，也在於想看看能不能在站點找個位置放‘臨時店鋪’然後施行自己的交易計劃。
離開沒多久重新回到後廚的牛大廚看路靈又拿出了一個‘蘿蔔’，眼睛當即亮了，主動上前殷勤道：“需要我幫忙嗎？”
路靈沒理他，將自己啃的痕跡一刀切掉塞進口裏搖頭。
牛大廚不死心，跟在她身後轉，見她生吃蘿蔔，嘴巴忍不住跟著動了動，忍不住問，“你吃的是什麽？”
“蘿蔔。”路靈擦了擦菜刀和菜板上的水，頭不擡地回道。
“蘿蔔？”牛大廚看看被放在菜板上能和足球比大小的蘿蔔，有些沒回神。在他久遠的記憶中，蘿蔔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當然也不排除這麽久過去蘿蔔發生了變異，“好吃嗎？”
路靈點頭：“好吃。”
牛大廚：“什麽味？”
“蘿蔔味。”
“蘿蔔什麽味？”
“甜味。”
“甜味是什麽味？”
路靈快速將嘴裏的蘿蔔給吃完斜了他一眼，牛大廚訕訕地笑了笑，期期艾艾很是卑微地問，“能給我嘗一口嗎？”
“不能。”
“你要怎麽才能給我嘗一口？”牛大廚詢問。
“我這是賣的。”路靈低頭將蘿蔔切塊。
“我知道要賣，我就想嘗一口生的，看看和煮熟後比起來味道有什麽不同。”牛大廚說著試探道，“你剛才就用的它來燉的豬骨吧？”
路靈將他洗好放在一邊的骨頭撿了起來丟進鍋裏，聽著耳邊他的廢話，她都懶得張口回。
“外面的蘿蔔都是這個味道嗎？”
“我能不能跟你買點蘿蔔？”
牛大廚這句話讓路靈擡起頭，目光狐疑地看著他，嚴肅道：“你還沒死心？”
牛大廚面色猶豫，“做廚師是我的夢想。”
路靈不想打擊他，但是…“你應該私下按我的步驟做過吧？”
牛大廚聞言心虛不已，好在他見路靈並沒有要追問他偷學廚藝的事，“我、我就想嘗試一下。”
“然後呢？”路靈也好奇他嘗試出了什麽結果。
“然後…”牛大廚想到昨天路靈走後他按她的步驟做出來的肉丸湯，臉綠了綠，垂頭喪氣道：“不好吃。”
他不明白，明明都是一樣的步驟，路靈沒避開他，他也清清楚楚確定沒錯過分毫，可最後做出來的成品他自己都吃不下去。
“所以你在堅持什麽？”路靈很想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老老實實做個屠夫不好嗎？”
牛大廚扭捏，“你不懂。”
“我是不懂。”路靈將鍋蓋上，低頭看了看火爐，“做了百來年的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對做飯在這麽熱衷，看來是真愛了。”
“哪有那麽久，我還做了幾年學徒呢。”牛大廚不想承認自己的天賦不行。
“學徒？”
“對，之前車上有一個大廚，可是後來他被城裏的人看上帶進了城我才接的班。”
“哪的城？”
“就無間……”剛說三個字的牛大廚及時停下。
路靈恍然不覺，催促，“繼續啊。”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牛大廚神色忌憚，仿佛他口中的城是個禁忌，不能提及。
“為什麽？”路靈想著附近若有城，她就將‘臨時店鋪’放進城裏。
“不為什麽，而且也不要時常把它掛在嘴邊。”牛大廚不想多提。
“焰城？”
“你怎麽知道焰…”牛大廚倏然擡起的眼睛在看到路靈時定住，“小紅告訴你的？”他目露懷疑。
“沒有。”路靈面不改色的否認。
“哼，肯定是他告訴你的。”牛大廚冷哼，“你不要再問了，再問對你不好。”
路靈見他一臉無奈，似乎不管她怎麽問，他都不會告訴自己。沈默了半響方才試探地問：“那地方不能去？”
“當然，那地方”牛大廚神經兮兮環顧四周，扯著路靈的胳膊低頭小聲說了四個字。
“遺失之城！”
見路靈一臉茫然，他就知道小紅應該只告訴了她一個名字，心下微松，繼續接了句，“那裏面都是瘋子，待久了，你也會發瘋。”
“不過你做的飯在哪裏應該很受歡迎。”牛大廚隨意地又加了一句，也是他這句話，讓本來聽他勸不準備找這個地方的路靈再次改變了註意。
“看在我給你透露了這麽多內容的份上……”牛大廚看向菜板上的蘿蔔。
路靈低頭從上面挑了一塊最小的給他。
隨口一說，沒想到真得到了一塊蘿蔔的牛大廚受寵若驚。他還是第一次見路靈這種人，你說她好說話吧，之前他那樣求她也不見得她松動半分，可現在卻又這麽…
牛大廚捏著手裏還沒自己拇指蓋大的蘿蔔塊，想誇她幾句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沒滋沒味的把這塊比邊角料還邊角料的蘿蔔塊塞進嘴裏後牛大廚才發現，這個蘿蔔一點味道都沒有。
“什麽味道？”路靈見他眉頭一直皺著。
“沒味。”牛大廚吧唧了一下嘴，仔細回味了幾秒，有點不信邪地問路靈，“你確定你給我吃的，和之前骨頭湯裏的是同一種食材？”
“你不是一直都在旁邊看著，是不是還用問我？”路靈無語。
牛大廚沈默，所以她做飯好吃不是食材的緣故？
牛大廚迷茫。
他莫名其妙發起了呆，路靈也不叫他。恰逢此時鍋裏的水開了需要路靈撇去骨頭湯表面的一層浮沫。
牛大廚這次給她的骨頭依然是豬骨，不過不是排骨，是大骨頭。很粗一根堪比成年男人的手臂還很紅，讓路靈完全想不到這是豬的哪個部位。
而且這種骨頭一煮，裏面的油脂很多，不多時還會出現很多黑紅色的臟東西需要她守著鍋慢慢的往外撇，之前路靈嫌麻煩讓牛大廚試過，結果他沒弄多久就喊她說沒了。
然而她來了低頭一看，發現他不僅沒有把臟東西分離出去，還把那些雜質直接混進了湯裏，導致雜質成了渣一鍋好好的湯和食材都毀了。
在這之後，路靈都是自己親自上手。
撇去浮沫用的時間不多，就是需要一直守在旁邊等著比較熬人，而且下方的火爐溫度比較高，沒多久路靈就是一身汗。她也習慣了，等這鍋新的骨湯燉好，外面再次聚起了一堆人。
牛大廚正把著門防止有人亂闖，時不時脾氣暴躁地拿起手邊的砍刀在餐廳裏巡邏一圈。
有他在，路靈完全不怕被打擾。
“好了！”路靈將湯收進空間，走出廚房叫牛大廚。
牛大廚聞言眼睛一亮，大步走向廚房，等看見空蕩蕩的鍋，他疑惑的回頭。
“我收起來了。”這可是最後一鍋，如果找不到能放‘臨時店鋪’的位置，這將是她最後一鍋‘精品’。之後想要賺錢就得和牛大廚合作用他提供的食材做飯賣。
可這樣一來賺錢的速度就會慢上許多，她也會很累。
路靈感受著緊貼後背的衣服和臉邊的濕潤痕跡，低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嫌棄地甩了甩手，對牛大廚說：“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你不是想要鍋嗎？”牛大廚連忙叫住路靈。
路靈回神，“你不練習了？”
“不了。”牛大廚失落地低下頭，“我放棄了，也許我真的沒那個天賦。”
路靈見狀頓了頓，即便她一直勸他放棄，但他這樣還是讓人忍不住感到心酸。
畢竟都堅持了近百年……
“以後我可能需要很多食材，麻煩你了。”路靈從空間取出一碗她早就準備好的骨頭湯遞給牛大廚，嘴角含笑讓人忍不住跟著放松。
牛大廚沒想到路靈這麽無情，他還想讓她主動提出教教他呢！
可是…“好香——”
牛大廚端著碗，沈醉地低頭嗅著碗裏的香味，盯著碗傻笑兩聲。
好像不自己做飯，每天都有免費的飯吃這種生活也挺好。
而且他最擅長尋找獵物了。
“鍋我拿走了？”路靈轉身回廚房將火爐上的鍋擡了起來，正想幫忙的牛大廚默默縮了回去。
他怎麽忘了路靈並不是個正常的人類。
“這爐子也挺好的。”把鍋擡起來放進指南倉庫後，路靈又看上了爐子。
牛大廚這個爐子和鍋一套，鍋坐在上面很穩。可惜爐子是列車給提供的，帶不走。
路靈轉身拿了菜板和菜刀出了廚房，卻見先前鬧哄哄的餐廳只剩小紅和小小領班。他們好像在等她，兩人在她出來後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路靈遲疑了兩秒，過去坐在了小小領班對面，小小領班在她坐下來的時候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
“嘭！”小小領班將一個鼓鼓的黑色暗紋綢袋放在路靈面前，路靈低頭剛要伸手揭開看看裏面放的什麽，旁邊牛大廚突然竄出來按著袋子盯著小小領班眼神不善，“這不對吧，她好像沒說要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等路靈看他，他無聲比劃了一個嘴型，‘買命錢’！
誰知聽見‘買命錢’的路靈只是思考了半分鐘不到，直接伸手拿過錢袋看著小紅眼睛彎彎笑瞇瞇道：“我相信小紅不會讓我出事的。”
小紅聞言，臉瞬間紅了，支支吾吾看著她，眼神飄忽，放在餐桌下的手攥緊，結結巴巴鼓起勇氣，沒什麽底氣說：“我、我盡量。”
小小領班沒好氣地在餐桌底下踩了他一腳。
“你踩我幹什麽？”路靈皺眉質問小小領班。
小小領班茫然，等他一臉懵逼的低頭，才發現他踩錯人了。
“對、對不起。”他緊張的道歉。
路靈目光在他過於年幼的臉上停留片刻，若非他是領班，她其實很想去舉報一下這有人用未成年童工。
“嗤——”牛大廚冷笑，盯著小紅說：“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嗎就敢在她面前打包票？”
“就是前面那幾個‘貴賓’，都不一定能保證自己離開這輛車後活著再回到車上。”生怕路靈不知道危險性，牛大廚瞪了路靈一眼，語重心長嚴重道。
“就他，他連‘貴賓’都不如，還想保護你？”
“我、我可以！”小紅握緊拳頭，瞪著牛大廚憤憤道。
牛大廚面無表情，“你不可以！”
小紅：“我——”
“行了。”路靈制止了他們。
牛大廚也回神，淡淡瞥了小紅幾眼，眼底覆雜之色一閃而逝。
“咳！”小小領班適時打破略顯爭鋒相對的氣氛，對牛大廚說：“這次他們準備去焰山站，多準備點水。有小紅在，應該沒問題。”
“這個買命錢拿就拿了，不要白不要。”
“說的輕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一旦拿了這錢，就算他們將傳送點定在城裏上面也不會追究！”牛大廚怒道。
城裏？
路靈心神一動，可看牛大廚的表情，那城裏好像真有問題。
“我會和他們交代一下讓他們不要將他們送到城裏。”小小領班說。
“你？”牛大廚表示不信，“你們說的話誰信誰倒黴。”
“不信也沒辦法，除非她不去。你問她要不要去？”小小領班突然把話題拋給路靈。
路靈看向小紅，小紅臉上沒有恐懼，靦腆地朝她笑了笑。
“去！”
牛大廚：“……”
還說對小紅沒意思，小紅一笑你魂怕是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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